40、每逢佳节倍思亲

两个小姑娘，一个叫大妞，一个叫大姐，范姜柏嫌不好听，就给改了，一个叫小喜，一个叫小翠。看也不看那小包袱一眼，就先谢了周氏。周氏慢腾腾起来：“我给你们定下后天日子，可别忘了，想来你们家初建，还有得要忙，我先出去啦。”留了时间给范姜柏立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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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姜柏和姚妮先把小喜、小翠两个带到后院，一指东厢小厨房隔壁屋子，就说：“你们两个一间，且住那里。”两人进去放了包袱，一看，只有光席，互看一眼，又出来了。

范姜柏这又跟姚妮去带着她们买衣服被褥，临出门儿，范姜柏手一抖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帷帽，就给姚妮罩头上了。主仆一行几人出门，先去雇了乘轿子，让姚妮坐了，范姜柏带着两个丫头跟着轿子走。到了东市，先买衣服鞋袜再买铺盖，姚妮又顺手给两人各买了个简单妆匣，然后是脸盆手巾擦牙青盐都买了。

回去路上又看到了卖生鲜，姚妮卷起袖子，买了许多鸡鸭鱼肉一类，想着，回去可以开伙了。

姚妮心说，这要到哪里找啊？不得贵死了？

却不知周氏想是，能干活实是比生得好看便宜很多，会不会干活，那要看怎么调-教，这丫头看着腼腆不会收拾人，范姜侄子面相却很能镇得住人，再不济，自己也是街坊，帮忙教教就是了。当下应承了去。

周氏这水平，要搁后世，那整个就是一缁衣巷居民委员会领头那个大妈！

不多时，就领了个牙人进来。牙人带了一溜十来个女孩子，周氏就那里给范姜柏和姚妮指着：“这是这一带实惠牙人了，以后事寻他就是，他姓范，我们都叫他范三郎。”

范三郎一躬三：“公子叫小人范三就是了。”他一看范姜柏面相略凶，还佩着把剑，又是周氏引见，就知道这多半是个江湖人。牙人也是半脚入江湖，察颜观色自有一套，估摸着不太好惹，说话也实诚了许多。范姜柏看而又看，终于选了两个十四、五岁，相貌平平姑娘。

回到家里，头一件事是算了轿子钱，让轿夫走人。然后姚妮就让两个姑娘自己烧水洗澡换衣服，把头发也洗了，还出了两块毛胚肥皂。两个小姑娘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好待遇，磕了个头才起来。两人都嘴拙，这也是显然。姚妮却大大出了一口气，她也不太喜欢说话，开始是不知道怎么开口，说得多了就会满嘴跑火车。

这里解释一下，使女这个职业呢，通常都是男主、管家之类人家口里食，不住要干活，还要陪睡。管你家穷家富，用得起使女，这个使女作用就不太清白。所以，凡做使女无论样貌好坏，都想到个大户人家里，一是待遇好，二则里面人素质也略高一点。不想被潜呢，头上顶着好“姐妹”自然有利于泯然众人。想被潜呢，至少靠山够硬、好处够多。

姚妮还回忆着小说里小姐太太们买人步骤呢，什么看手啊，看看会不会写字啊，问问话啊一类。范姜柏已经刀斩乱麻了，不由张大了嘴巴，又合上了。

周氏还很满意地道：“这两个就不错。”原来，她看这两个小姑娘手大脚大，就知道是干过活。再看眼睛，不是呆呆木木，却又不是四处打量，就知道这两个小姑娘不傻也不是私心很重，就点头。

当下兑了钱，两个小姑娘算上范三郎辛苦钱，一共也只花了十两银子。当下写了身契，就让范三郎再跑手续一类，两个小姑娘就留“姚宅”了。

姚妮看她们一人只有一个小包袱卷儿，裹着一件换洗衣服，身上棉袄领口袖口都磨得发明了，也没个铺盖，就说：“先上街去吧，买两身衣裳好过年。”她没做过统治阶级，这个，也真不知道要怎么做。别看她看小说写评时一套一套，真要到自己做了，也是手忙脚乱。

范姜柏倒是学习过很多管理课程，见姚妮这么说，也想，不错，又板着脸道：“来到这门里，就要守规矩，主人家对你们好，你们也当忠心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