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“现在,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?”
夜婴宁强忍着头晕带来的阵阵恶心和不适,微微倾身,双眼直视着周扬。
就算是死,也请让我死个明白。
既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,那么起码,我得要知道我是怎么没的。
这话平时听起来似乎确实有些好笑,但是现在,夜婴宁却丝毫笑不出来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
周扬舔舔干燥的嘴唇,声音嘶哑难听,他有些不大记得撞车之后的事情,一切都像是在做梦。
病房里,只有中央空调运转时发出的“嗡嗡”的声音,十分单调,听得久了,感觉耳朵里像是住了一只聒噪的虫,令人心烦。
“小|腿骨折了,碎骨头卡在里面,做了手术取了出来,放心吧,没有事了。”
夜婴宁尽量简洁地把情况讲给他听,见他嘴唇都已经起了皮,又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喝水,所以只好用棉签蘸着温水,在他嘴唇上轻柔地点了几下,聊作缓解。
眼前这个男人,是她的丈夫,她的枕边人,他本该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子女外,她最最亲密的人。
无论怎么说,在最后的生死关头,他还是改变了心意,把最后的,唯一的,生的可能,留给了自己。
夜婴宁不是圣母,她不可能对今晚的事情无动于衷,但相比于现在跟周扬大吵大闹,她更倾向于问清楚,这两次谋杀背后藏匿的真|相,究竟是什么。
“好点儿了吗?”
把手里用过的棉签扔掉,夜婴宁坐在床沿,轻声问着周扬。
他不说话,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过了很久,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