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有族名氐
醒来的时候她在一间帐篷里,绍光就坐在她的旁边,和一个脸上带着高原红的大姑娘说着话,都是纪承书听不懂的语言。
“我知道,怕你走丢而已。”纪承书看也不看他,让小和尚颇有些打到棉花上的郁闷之感,却也没有挣开,他心思通透,嘴欠只不过是习惯而已。
在迈入传送阵的那一刹那,天黑了。
被剥夺了所有视觉,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断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着,好像她是一袋子陈年烂谷子,被毫不留情的抛来甩去,纪承书拼命挪动着那只拉着小和尚的手,几乎在这片虚空里留下一路血痕。
她把绍光抱在怀中护住,这里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运不了功法也用不了法器,只能用肉身硬抗,她不管是肉身还是神识都比绍光强硬,护着他不过是本能。
没人能那么丧心病狂的丢下一个孩子,即使那是个嘴欠的和尚。
看到纪承书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奇怪,不敢置信里又掺杂了感动,她告诉纪承书,班主死了,变成了僵尸,其他人都散了,她留在这里照顾那些难民。
纪承书告诉了她她家里的情况,隐瞒了她弟弟的事,之后相顾无言,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交情,言尽于此足以。
这两个姑娘彼此拥抱,道了一句珍重,随后分道扬镳。
纪承书跟着绍光走了,去找那深埋地下的阵法,绍光对于这种东西真的很有一套,他带着她一路绕过去,在七弯八拐的洞穴里找到了一具……干巴巴的尸体。
“事情有点不对。”绍光在尸体上摸了摸,脸色凝重起来:“这阵法是他布置的,但吸干了他,这家伙……在跟别人做嫁衣。”
在漫长的摔打和拉扯中忽然传来了下坠感,纪承书简直以为自己又重新在母体里面诞生了一次。
她动不了,视觉不知被什么压迫着,眼前一片昏暗,身上各处都传来迟钝而折磨的痛楚,但能忍受。
纪承书运转起灵气,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恢复着体力,这里不知道是哪,保持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太危险了。
胸口很痛,有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上面,在纪承书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察觉那团东西动了动,从自己胸口上挪动着滚了下去,期间差点把她压出一口血。
片刻后传来了人声,还有自己听不懂的语言,她被人抱了起来,放到了马背上,传来一股股羊膻味,纪承书特别想把那一口血给喷出去。
纪承书没去问别人是谁,这明摆着是一句废话。
“跟我一起去吗?”这个小和尚摆着一张死鱼脸,一副要去不去的口吻,就算不是一个和尚也欠揍到了极点,但纪承书知道他没说出的话是:很危险,你不去也没事。
纪承书伸出手,在绍光从疑惑到惊恐的目光下摸了摸他的小秃瓢:“走吧。”
没被打开,或者说在被打开之前纪承书就把手放了下来,她活了这么久,还是能看出来面前这玩意是个传送阵的。
纪承书在踏入传送阵之前拉住了小和尚,绍光看她一眼:“这位女施主,贫僧可是不会还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