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话 跑到哪里都是死

“你……坏人……”说完这句，顾绝再也撑不下去，喉头一甜，一口心头血还来不及吐出来，便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
司徒离人看了眼地上萎顿的斜靠在古树上顾绝，不屑的踢开了挡住他道路的一颗石子，砰的一声，那石子砸伤了顾绝的左臂。力道之大，顾绝的左臂被砸的当即流出了血来。

“离人师兄，灵阳子被我等堵到崖边，退无可退，跳下去了。”

顾绝吃痛，隐隐听到灵阳子跳下山崖，一时间心中难言的百味陈杂，却是怎么样都睁不开眼来。

“尸身呢？”

看了看女儿有些脏污，却依然乖巧的小脸，这是他此生第一个自己做主的决定，虽然鲁莽，但是他永远都不后悔。

“湘儿乖！”留恋的摸了摸女儿的脸。

顾绝收回了想要去抓灵阳子衣袖的动作，乖巧的笑了。一如每次对早出晚归的妈咪一般，她知道的，妈咪很辛苦，要一个人养活她；她知道的，爹爹很难过，要去把坏人引开……

她勾起一个乖巧的微笑：“爹爹，灵湘乖，灵湘听爹爹的话，在这儿等着爹爹。”

果然，灵阳子刚一现身，那个师弟就带着所有灰衣弟子，追了过去。

这是顾绝最后听到的声音，然后她觉得冷，透骨的阴冷。

不知道是因为还不适应新身体，还是先前受伤的原因。顾绝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疼，视线模糊得快要看不清灵阳子跌跌撞撞的背影，喃喃自语：

“爹爹，快跑啊……”

“跑去那里？”来人那花瓣一般粉嫩的薄唇吐出四个字，就犹如蹦出一颗颗冰珠子，一颗比一颗冷，一字比一字硬。

接着他笑得和煦，带着宛如初升朝阳般的温暖看向顾绝，咬字异常清楚：“跑到哪里，都是死。”

哼！愚蠢的东西，这是跟他玩调虎离山的伎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