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 有她这心够了

夜华望着芷容唇边的笑意，象有一颗小石子坠入心海，泛起圈圈涟漪，随即皱眉道：“你还有母亲需要照顾。”

芷容道：“夜华舍身救我，而我却舍夜华独逃，那是忘恩负义，我娘知道了，也会以有这样的女儿为耻，为人子女怎么能让爹娘蒙羞？”

夜华重新深看着芷容，慢慢抿紧薄唇，子女有这孝心自是应该，可惜有的父母，却只当子女为巩固自己权位的棋子。

芷容见夜华不再说话，低声道：“既然夜华和九九都不肯舍了对方，就赌上这一场，看这这座房子够不够坚固。”

夜华眼底的凝冰渐渐融去。

蛇夫剧痛之下，力气极大，垂死挣扎，竟将两人才能抱住的盘龙柱拉扯得裂了开来。

每一声柱裂的声音，都让芷容心跳如捣鼓。

如果这柱子一断，整座房子都会倒塌，势必惊动宫中护卫。

那时无论蛇夫生与死，她和夜华都是插翅难飞。

下方再次传来夜华低沉的声音，“快走。”

也好，如果运气不好，被这畜牲弄塌了房屋，和这小丫头携手黄泉，倒也不寂寞。

二人不再说什么，彼此隔空相望，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，却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。

芷容所有的不安、惶恐都消失不见，心里满满地踏实。

芷容望着面色凝定的夜华，摇了摇头，“你走。”

夜华怒道：“你敢不听命？”

芷容反问，“夜华为何不走？”

夜华愕然，除了不想她死，还能为什么？

芷容笑了，神色是夜华不曾见过的温柔，“老师不肯舍了九九，但九九又岂能忍心舍了老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