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第三章

这一抬眼，一身宽袍大袖卫瑾便映入自己眼底。

阿昭吓得脸一白。

“师……师父，您怎么走路跟鬼一样呀。”

卫瑾本想喝斥她，可想起林蓬话，卫瑾又默默地告诉自己，阿昭是女娃阿昭是女娃，阿昭不是猫阿昭不是鸟，阿昭是女娃。

一张冷脸缓缓地变成变得柔和，卫瑾阿昭身侧坐下。

两人谈话毕时，天色已是暗下来。

卫瑾拱手告辞。

林蓬送了卫瑾出来。卫瑾上了车舆，车舆缓缓地往自己府邸行去。方才林蓬说了这么多话，卫瑾皆是一一记心中。

卫瑾不由感慨。

原来养个女娃要花这么多心思，但愿阿昭不要被自己养死才好。

他拿了食案上帕子，沾了茶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阿昭手指头，声音也十分温和，“阿昭。”

阿昭乌黑漆亮眼珠子转了转，师父看起来似乎没有生气？她眨眨眼，“师父？”

卫瑾道：“你可记得为师前几日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
阿昭声音响亮地道：“不许说你大爷。”

正擦拭手指动作一顿，卫瑾挤出一个笑容，“很好，你记住了。”他又道：“今天你再记住为师所说话。”卫瑾放下帕子，说：“你是姑娘家，是我卫瑾徒儿，以后吃东西可不许这般粗鲁了。还有，什么走路跟鬼一样话也不许说。”

卫瑾回了府邸，本是想着回房歇一歇。不过想起林蓬话，卫瑾脚步一顿，转身向阿昭院落行去。刚刚踏进，便瞧见阿昭左手羊腿右手鸡胸，左右开弓，吃得狼吞虎咽，一张小嘴油腻腻。

一众侍婢看得目瞪口呆，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，只好低着头默默不语。

卫瑾眉头不禁一蹙，疾步走前。

侍婢们伏地行礼，卫瑾手一摆，众侍婢便鱼贯而出。阿昭吃得正开怀，一时也没有注意到侍婢们都离开了，而自己身前正站了卫瑾。

一条羊腿迅速阿昭手中消灭，连骨头也啃得稀巴烂。末了，阿昭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手指头，饱嗝一声后，阿昭方抬起眼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