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章 永别清妹(三)
1个女人而已……
最重要的,是他的江山。
“清妹,对不起……”他终于克制住自己,抚了抚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庞,放开她坐了起来,仰靠在御榻边缘,1手搭在曲起的腿上,许久,许久,不发1语。
清姿慢慢爬起来,将被拉扯开的襦衣扎进裙中,低下头颤着双手系腰带,泪水如断线的珠子,1滴滴滚落到裙子上褪色的荷花上,洇开1团团水渍。
淅淅沥沥的雨声小了,随风飘扬的纱帘间,依稀可见茫茫湖水烟雾缭绕,水汽氤氲。
他忽然再次俯身下来,近在咫尺地迫视她,俊目里已是1片云蒸霞蔚般的玉火:“你说心中永远有我,可我亲你嘴唇,你都不愿意,1直在躲我!”
说着狂热的吻又落下来,她的4肢被制住,只能再次左右摇晃脑袋躲开他,哭声凄楚而无助:“亚子哥哥,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……放过我吧,我老了,没有滋味了,你这是何苦……你若留我清白之身,我将来必为你力劝夫君罢兵……”
他根本听不进去,被邪火点燃的玉望在体内沸腾,如1头失去理智的野兽,喘息间满是灼热气息,炽烈的亲吻如狂风般席卷4虐。
绝望悲愤间,她仰起身子,甩着凌乱披散的长发凄厉悲呼:“嗣源,皇帝辱你妻了,来日你要踏平洛阳,血洗李亚子全家,为清儿报仇——”
李存勖的动作猛地凝滞,那双黑亮如宝石的眸子,1瞬不瞬地俯视着她,眼里浓烈的悲伤几乎满溢。
“你觉得李嗣源下1步会如何走?”李存勖喑哑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。
“臣妇不知……”清姿抱膝蜷在御榻另1头,娇躯仍在微微颤抖,散落的长发像1匹墨黑丝缎将她的脸庞全部遮掩。
“哼……”李存勖发出鼻音浓重的冷笑,隐隐有杀机迸现,“你知道也不会说出来。他赢了,你就是皇后,你儿子就是亲王,你怎么可能告诉朕……”
“清妹,你原本是我的妻!若不是他使了卑鄙手段!”李存勖声音痛苦而嘶哑,他突然放开她双手,用腾出来的两只手扳住她的脸,逼视着她的双目,“他把驿站所有上等马都带走,所以朱守殷没有追上你们,后来他又把你带到太行山,以至于朱守殷再次错过你们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无论是去的1路,还是回来的1路,他都没碰我……从潞州回到晋阳,他首先进王府为我求情,求你饶恕我害死你的子嗣,求你让我重回王府……是你亲口对他说,王府不能再容我,将我赐给他,望他善待我……”
清姿声泪俱下地挣扎哭喊,眼睛哭得又红又肿,沾染泪水的青丝凌乱披散,衬着袒露的冰肌雪肤,让挣扎中的她仿佛风中艳丽盛放的野玫瑰,美得令人心碎。
李存勖只觉胸中1阵阵抽搐,是他自己,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反抗娘亲,再把她要回王府……
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,无法挽回的事,他何必再为此伤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