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光辉之翼

秦喻此刻首先要掌握平衡，他配合着银翼舞的步法开始训练起来。刚开始的时候，步伐转换间力的流转很是生涩，一个不小心便会重心不稳，摔在地上。而且更为麻烦的是，这套步法里，力的支点离躯干的主体有很大的一段距离，支点的力落到实处还好，如果对空发力的话，稍不注意就会栽得满嘴泥。

摔了几次之后，秦喻开始沉下心来体会每步之间力的变化，重心的迁移。糅合后复杂的步伐，那便拆开来反复训练，等到一点点嚼碎，练出几分本能后，再组合起部分来，当作一个小单元，继续锤炼……

这番做法琐碎而枯燥，但其效果同样显露无疑。当罗薇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从秦喻外套上坐起来时，秦喻已经将拆开的步法重新组合了起来，走得愈发熟练。

“呀！天亮多久了？”

罗薇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喻，待得他走完一遍停了下来，这才脆生生的开口问道。

“变数？因果？意志？”罗薇这番话让秦喻陷入了深思，他轻声呢喃着，相较于罗薇，经历了银翼‘狂轰滥炸’的秦喻对此有着更深刻的感触。

‘曦月的能力很可能便是因果方面的吧，否则银翼又怎会将罗薇视作变数。可若罗薇身为变数的话，同样来到这个试炼场的其他几人是否也同样是变数呢？’

不光如此，罗薇阿爹还将人的意志力看成是摆脱因果设计的途径，这让秦喻很难理解。意志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，甚至连身为世界之魂的系统都无法测度，又如何能作为一种力量来空谈它的强弱与否？

尽管还是想不通，但至少，罗薇这番话让秦喻的内心舒服了许多，曦月可以隔着万年的光阴来摆动‘棋盘’，银翼可以轻松更改系统规则，还有那银翼口中无所不能的王，第一序列的众人也许曾经屹立于世界之巅，但这又怎样，最终不都消逝在浩渺的星空之中……

想明白了这点的秦喻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，始终缠绕在头顶的乌云也消散了开来。不论如何，既已被卷入棋盘之中，那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不断变强，终究有一天他将摆脱这个棋盘，成为一名棋手……又或是将棋盘彻底打碎……

“没多久，一个小时不到些。”

秦喻擦了擦脸上密布的汗珠，看着大方可爱的罗薇，继续说道：“来和我过几招？”

“哟呵，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，那天晚上你一顿抱头鼠窜，总感觉揍得不是太过瘾……”

罗薇开心极了，她脚尖轻点，如一片随风飘飞的柳絮，轻灵的来到了秦喻面前……

……

这个夜晚平静度过，在将查理留下的谜题破解之前，秦喻不打算再主动将她引来。经过昨夜心境上的蜕变，秦喻已经不再对避开这一系列麻烦抱有侥幸心理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成熟的男人就是接受现实，不哭，不笑，继续战斗……

天刚朦朦亮秦喻便起身练起了‘银翼舞’，作为一门综合了发力和身法的技巧项，银翼舞的每个动作秦喻都十分清楚，简单说，银翼舞的精髓在于短距离的快速变向与突刺。

如果用秦喻昨天对力的支点的领悟来说，银翼舞便是以鸟的前喙为力的支点，银翼则是调节器，经过第一次发力后，一旦啄实，便开始了借力打力的突刺循环，直到不得已变向，放弃进攻为止。

这当然是用银翼之王那鸟人的身体结构来形容，若是换成秦喻的话，前喙可以是匕首尖、剑尖、枪尖等，银翼则比较麻烦，暂且只能用极高的身体平衡度来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