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荡荡的爱 第58节

我躺进房间里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，躺在床上忽然被电话声吵醒，我一看，已经晚上十点多。

钟楚益打电话来。

电话持续地响，我只好接起来：“楚益。”

“小豫儿。”

“你们吵架了？”

我已经预约了周四下午要做流产手术。

胎儿已经快六十天，孕囊越长越大，手术风险会增大。

我自己偷偷地收拾了一个大的手袋，里面放了一瓶热水、干净的裤子、防风外套，独自一人搭计程车去医院，自己在手术单上签了字。

躺在手术间的时候。

麻醉师在我身边工作，我躺在手术台上，看到头顶刺目的雪白墙壁。

我无声地沉默，情侣才有资格吵架，我们算什么？

钟楚益叹了口气：“他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，在酒店等了整整一天，固执得连吴先生也不见。”

我按住头，虚弱地道：“楚益，我现在不想谈了这个话题。”

钟楚益声音有点不好意思：“抱歉，我不该管你们私事，但我们算是朋友吧，总之，你不要轻易放弃，大老板很可怜的。”

巨大的无影灯发出亮堂堂的白光，空气中有消毒水的气味，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，斯定中受伤时候的那段记忆，又清晰地浮上眼前。

就是那种人生的荒谬感。

人生的一切都是瞬息变化，在命运翻云覆雨之下，我们除了束手就擒，别无选择。

当时还懂得哭，现在，连眼泪都没有了。

回到家，径自上楼将房门反锁，我坐在马桶上，感觉到血在哗啦啦地流，下腹痛一阵阵地痛，虚汗一直不断地往外冒。